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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烧花(小说)

时间:2021-11-16 10:19:50  来源: 乡土作家  作者:阿信  浏览: 分享:

 小说、男人、女人、炭烧花、桃木梳子

小说

炭烧花

阿信 

1

天空下着连绵不断的春雨,飘飘洒洒已经五六天了。

每天早晨起来,若云都会跑上天台望一望,看看天气何时才晴朗。可是,视野里仍是一片烟雨弥漫,微雨下个不停,没有一点要晴朗的迹象。

城里摆迎春花会,好多人都去看了,她嫌雨天出行不方便没有去,心想晴天了再去看花。可是天气预报说,阴天多云的雨天气还要持续多天。

嗐,真讨厌!天天如此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有阳光啊!若云望着微雨轻飘的天空,不禁对这阴霾的雨天诅咒了起来。

持续的阴雨天气不但叫人讨厌,还真叫人烦躁不开朗哩!若云的心也像这阴霾天气一样,郁闷烦躁灰黯。老公不在身边出差去了,她很寂寞无聊,每天除了和老公通个电话煲煲电话粥,便是看看电视听听歌,哪儿也没去,闷在家里闷得快要疯了。

去年她患了一场病,停薪留职在家调养做康复。她每天都要吃药,可她又没记性,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不该吃完全不知道,都是老公按时按候给她药吃。老公出差去了,这副担子便落在母亲身上。

若云从天台上走下来回到睡房里,母亲进来说:云儿,该吃药啦。看见这些红黄蓝绿的药片,若云眉头蹙起来苦着脸说: 妈,我不吃,这些药片我看见都害怕。母亲说: 不吃哪能行呢?吃了病才会好。来,听话,乖……母亲像哄孩子似的才哄得她把药吃了。

若云吃了药,觉得头发很凌乱,要把它梳整齐,可是找遍梳妆台找不到梳子。问母亲: 我那梳子呢,哪去了?母亲说: 怎知道?找找吧。找了一遍还是找不到。母亲说,用我的吧。回到自己房拿了梳子给女儿。若云接过梳子,端详一眼说: 你梳子怎么这样老土,一点也不漂亮。母亲说: 能梳头发便行,管它漂亮不漂亮。若云说: 漂亮梳子能把头发梳得更好看呢。我叫阿贵给我买一把回来,要有炭烧花的。母亲说: 桃木炭烧花梳子早就没有了!若云说: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我要阿贵给我买回来。

母亲离开房间,若云掏出手机给老公电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要他有空儿到街上瞧瞧,看有没有火烧烟熏的桃木炭烧花梳子,给她买一把回来。可是,老公今天手机不知何原因,竟出现: 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们会以短信方式通知对方。一连按了几遍都是这样。她烦恼起来生气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抱起个花边枕头,无端端地哭泣起来。

哭了一会儿,和衣躺下睡着了。

这一睡,呼噜呼噜,一片香甜。

小说、男人、女人、炭烧花、桃木梳子

2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太阳出来了。太阳多么美啊,红红的大圆脸从山顶上冒出来,光芒四射霞光满天,把云朵把河水把村庄都染红了。太阳把阴霾赶跑,终于昐到了晴天。

这么晴朗的好天气,今天无论如何要出去玩玩,痛痛快快逛一天。

她走出家门步进巷子。奇怪呀,笔直的巷子怎么弯曲了起来?左转右转才走出巷子来到村口,却又有一条小溪河,溪水哇啦哇啦地流淌挡住了去路。幸好河面上有许多石头,踩在这些石头上就能走过溪河去。

她小心地踩上去,一步二步三步四步,才走了四步不知怎的身子一歪钭,哎呀一声,眼看要摔倒河里去,一个男人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正好倒在他怀中。她满脸绯红,害羞得忘记说声道谢。男人却对她笑。那笑真好看,真迷人。

河上石头很潺滑的,你得小心走啊。来,你抓着我的手吧。男人伸出手让她抓着,踩着石头一步一步走过了河溪。她和男人相随而行。她想跟他说些话儿,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觉着有点别扭。倒是男人很随和没有拘谨,随意地和她聊起话儿。

你要去哪儿?

去城里看迎春花。

迎春花会两天前就结束啦,你不知道吗?

哦,结束了?那,我去城里逛逛,买把梳子。你呢,也到城里去吗?

我回老家。

你老家哪里?

海澜。到过没有?

没有。

那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大海,有沙滩,有渔港,有温泉,还有渡假村。我就住在度假村旁边的渔村。别去城里了,到我家乡玩吧,我请你看大海吃海鲜。

若云没见过大海,真想看看大海是个什么样子的。见男人这么热情地邀请,心动了,便高兴说: 好呀,那我就跟你去看大海。

于是,他们坐上一辆直达海澜的大巴。她和男人坐在一块儿。她俩肩膀挨着肩膀,腿儿挨着腿儿。闻着男人的汗香味,和肌肤轻微的接触,她的心不由得骚动了起来。

他会不会是个坏人呢?若是个坏人我该怎么办?不会吧,看他样子,一表斯文,长得又俊,说话温柔和蔼,笑容又那么甜美……就算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她这样想着,想着,一直想到了海澜。

啊,终于到了,大海呈现他们面前!

一望无边的大海,蓝得像头顶上的天空,阳光下浪花跳跃,波光粼粼,像撒落无数细碎的白银,闪闪发光,美得眩目。

以前,若云只有在电视里见过大海。如今,真正的大海呈现眼前,那样辽阔淼淼,那样浩瀚壮丽,她无比激动,孩子似的张开翅膀奔向海滩,奔上礁石。

她高高地站立礁石上,眺望这一片美丽大海。海风轻拂着她齐腰的丝发,摇摆着她齐膝的裙裾。

男人笑望着她,掏出手机把她美丽身影拍照了下来。男人说: 从现在起呀,我可以天天看到你啦。

她朝男人笑,笑出一个梨涡。男人也朝她笑。男人的笑真好看,真甜美。

男人牵她的手,她让男人牵,像一对情侣似的,双双踩过沙滩,走向渔港。

正是渔汎季节,捕捞回来的渔船密密麻麻泊满码头。赤着膀子的渔夫,头戴竹笠,肩搭汗巾,与肩挂挎包,嘴叼香烟的鱼贩子拍板叫卖,上称装车,忙得不亦乐乎,人声车声响彻码头,甚是热闹。

她看见很多很多的鱼,一箩箩一筐筐,阳光下闪烁着鳞光。这些鱼有她在菜市场见过的,有她没见过的,多得不得了,看得她眼花缭乱。男人挨着她身边,给她指点说: 这叫马鲛,这叫仓鱼,这叫红三,马友,带鱼,鲨鱼,鱿鱼,墨鱼……她算是开了眼界,见识了这么多的鱼,不枉来此一趟啊。

海风一阵阵吹来,浓烈的咸腥味往鼻子里钻,她闻不惯捂着鼻子。男人说:很腥臭呢,别看了,走,我带你去市集逛逛。

市集上人来人往,摆着很多地摊,十分热闹。

她一个个地摊去瞧去看。男人问: 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她说:我想买一把梳子。

男人指着一个地摊说: 这就有。

她上前瞧了一眼,说: 这些都是塑胶做的,没有我要的那种桃木炭烧花梳子。

男人伴着她,从街头一直逛到街尾,就是没有她要的那种梳子。男人说: 都瞧遍了,是没有啦。走吧,吃饭去,我请你吃海鲜。

男人领她来到一个海鲜坊。这海鲜坊虽不豪华但宾客满座。因为这里面朝大海,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是渔村最红火的食肆。

他们坐下来,品尝了一杯茶工夫,服务员便给他们端上来一只大龙虾。她没见过龙虾,问男人说: 这是什么鱼呀?

男人笑道: 不是鱼,是虾,叫龙虾。

哦,有这么大的虾呀?一定很贵了。

我们渔村不算贵,城市可就贵啦,没一千八百银吃不上。

男人挟一块送她碗里。她咬一口,好吃得不得了,连声赞说: 好吃,好吃哦!男人说: 好吃你就多吃,别客气!

男人要来两杯红酒。她说: 我不会喝酒。男人说: 喝一点儿吧。男人举起杯子,高兴地说: 欢迎你到我家乡来,认识你真高兴。来,为我们成为朋友干杯!

她与男人碰了杯,喝一点点脸就红了,红得像个苹果。男人赞美说: 呵,你喝了酒真好看呀。男人再次对她敬酒,她不喝了,说什么也不喝了。男人宽容地说: 你呀,一看就知道是个不会喝酒的人啦。那好吧,喝点饮料陪陪我。男人叫来一杯椰子汁。

这顿饭吃得真浪漫,吃到太阳落山。

远处的山顶上,太阳正冉冉地下沉。火红的大圆脸仿佛对她笑,对她说再见。她忙站起身说: 天黑了,我要回家啦。男人说: 渔村没有班车回去了,明天再走吧。

她坚持说: 不,我要回去。

男人挽留说: 别急嘛,住一个晚上,明天我带你去拾贝壳,然后咱们一起回去。

望着天边的一片落霞,她心里有点慌乱很想回家。但在男人的一再挽留下,她没有再坚持,默许了。

小说、男人、女人、炭烧花、桃木梳子

3

夜幕降临,渔村亮起一片灯火。

他俩走进渔村街道,踏进一座非常漂亮的楼房。

这是男人的家吗?这样豪华漂亮,好像星级酒店啊!

她正在惊讶,听得男人说: 你来瞧,这里可以看见大海哩!

一块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大海夜晚的景象又呈现她眼前。

她看见灰青的海面上渔灯闪烁,看见弯弯月儿挂在天边,听见远处飘来渔歌声。哦,她还闻到芬芳的花香呢。

是阳台上的茉莉开花了吗?不,是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含情脉脉地向她走来。

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白雪公主,男人变成了白马王子。她闭上眼睛,等待白马王子的花,等待他的爱,等待这一幸福的亲吻。可是等了许久,没有等到。

她睁开眼睛,看见白马王子手里的鲜花变成了一把梳子。一把桃木做的,熏有一朵很美的炭烧花。哦,这种火烧烟熏的桃木炭烧花梳子,是她梦寐以求非常喜爱的。小时候在墟集上见到, 她就非常酷爱就想把它拥有,可是那时候没钱呀。等到长大会挣钱了,想买一把这样的梳子,跑遍十乡八镇的街市再也没有见到了。

如今见到,她很惊喜,问男人说: 你怎么有这样漂亮的梳子呀,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母亲遗留下来的。

哦,你母亲的遗物?

是的。她去世了,没给我留下宝贵东西,只留下这把梳子。母亲非常酷爱这梳子,从我记事起,我看见她梳头发只用这么一把梳子,从没用过第二把。

男人勾起往事,对她说起自己的一段爱情。

母亲去世后,我认识一个女孩,我很喜欢她,我对她说,你生日那天,我一定送条金项链给你。她生日那天,我没有金项链,因为我穷,根本没钱买。为了表达心意,我把母亲遗留下来的这把梳子送给她。可是她没要呀,不但没要,很快便离开了我,去了一个没有渔村的地方。

后来呢?

后来她没有回来。听说嫁了一个有钱的金山伯去了美利坚。

哦,你恨她吗?

没恨。我只恨我自己,没本事,没给到她想要的东西。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当时很傻,一把不值钱的梳子,她怎么会喜欢呢?

梳子虽然不值钱,但很漂亮啊。如今有钱也难买到哩。

你喜欢送给你。

不,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留个念想吧。

这是我的心意,你喜欢就收下。

那我谢谢啦。

她从男人手上接过送给她的梳子,爱不释手地欣赏起来。这梳子她渴望已久,如今终于拥有了。她很高兴,坐上梳妆台,要用这漂亮的梳子把头发梳理一下。

她把头发抖散开,一袭齐腰的丝发瀑布似的泻满肩膀,细长柔软乌黑漂亮。

她举起梳子,奇怪呀,手怎么僵硬了起来?一点儿都不灵活,举起的梳子怎么也梳不到头发上去。

我给你梳。男人要过梳子,很娴熟地给她梳理起头发。

漂亮的梳妆台雕刻着花卉虫鱼,古色古香,中间有一面大圆镜,映照着她,也映照着身边的男人。

男人身体挨着她腰背,她感觉有一股温热渗透全身,酥软起来。她想拒绝男人的热情,可不知为什么,竟像一只小羔羊似的,乖乖的温顺地让他给自己梳理起头发。

男人一边给她梳理,一边赞美说: 你的头发真漂亮啊,真像我喜欢过的那个女孩的头发,又柔软又乌黑。

男人一声喟叹,停了梳子,弯腰吻向她说 :嫁给我好吗?我会真心爱你的!

她的心狂跳起来,一阵慌乱,本能说: 不行呀,我有老公的了,你爱别的女人吧!可她却说不出话儿,好像被人施了魔法似的迷迷离离。

男人把她抱起来,她本能地抗拒挣扎,可那种抗拒却软弱无力变成了半推半就。

男人抱起她走向软绵绵席梦思床。她听到那把桃木炭烧花梳子,从男人手上脱落掉在地上卟的一声响,听到男人解她衣裤时急促热烈的喘息声,听到男人抚她身体时的喃喃呓语。

随着,她整个人儿都酥软起来,感觉全世界的花儿朝她开放,阳光温熹沐浴身上,风儿柔和地吹拂身边。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云,在蓝蓝的天空里飘呀飘呀…… 一种幸福舒美的快感荡漾全身,她爽快地叫喊起来: 啊……啊.....啊……

小说、男人、女人、炭烧花、桃木梳子

4

云儿,云儿,你怎么啦?

一声叫唤把若云惊醒了。她坐起身,怀里抱着一个花边枕头,眼睛看见的不是星级酒店也不是大海,而是自己的家,母亲一双眼睛不安地望着她。

妈,叫我有什么事儿?

我正要问你哩。你刚才啊啊啊地叫,是不是做梦啦?

若云揉一揉惺忪的眼,摇一摇昏胀的头,答非所问道: 妈,出太阳,晴天了是吗?

没有啊。阿贵出差那天就下雨,一直下到今天都没有停,哪来晴天?

不是嘛,是晴天的,我还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哩。

什么,你去哪玩来?

海澜。

几时去的?

昨天。

没有啊,你一直都呆在家里,哪去玩来。

怎么不是呢?真的啊,我是玩了一天回来的呀!

云儿,你别吓妈,你发烧说胡话了。

母亲不安地伸手摸向女儿额头,没发烧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呢?母亲说: 云儿,你一定是做梦了!

梦?若云不信是梦。自己明明是去玩了一天回来的,母亲怎么说不是?哦,对了,是不是梦,到村口看一看就知道,那里有一条小溪河,溪水哇啦哇啦地流淌......。

雨下着,若云打着伞来到村口。一看愣住了。哪有溪河呀。眼前见到的是一个工业园,和一条通往市区去的水泥道路。

我真是做梦了吗?若云摇摇昏胀的脑袋,拍拍额头,自己对自己说: 不是梦呀,梦怎么这么逼真呢!是啦,太逼真了,真的让她心虚发怵,让她觉着做了件亏心事,对不住老公。不是吗?和一个男人去海边,吃海鲜,住酒店……

若云心里不安起来,往头上拍了一巴掌,诅咒说: 呔呔呔,我是个守道妇人家,怎做出这等荒唐梦来了?无耻,该死!

她回到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安静了一下神。可是,眼睛刚闭上,梦里的情景又一幕幕浮现眼前……

那个男人对她笑,那笑真好看,真甜美。笑开的腮边露出两个浅浅酒窝,笑开的嘴角微微向上翘……哦,这不是老公吗?他就是这样笑的啊!

忽然,她想起来了。恋爱时跟老公回了一趟海澜,他家的村边就有一条小溪河,老公背着她,一步一块石头走过溪河去的。

哦,对了,老公带她去看海,她捡回很多贝壳,她把这些贝壳晒干涂上颜色,拼缀一幅风景画,挂在客厅墙壁上。

她还记起来,老公带她去海边饭店,美美吃了一只大龙虾。然后他们去逛街,她想买一把桃木炭烧花梳子,走遍整个海澜街都没有见到。

哦,原来,自己把和老公恋爱时的情景编织成梦了。原来,梦里那个男人就是老公啊!

若云释怀了,高兴地朝母亲喊: 妈,我刚才真是做梦了。我能想事儿了,我有记忆了!

母亲惊喜地问: 云儿, 你记起什么事儿来?快对妈说说!

我想起和阿贵回老家,我要买一把桃木炭烧花梳子,走遍整个海澜街都没有,这种梳子怕要绝迹了。

你还想起些什么?

阿贵带我去看海,我拾回来很多贝壳,我把它晒干涂上颜色点缀一幅画儿。呶,墙上这幅画便是啦!

是呀,是呀。云儿,你真的记起事儿来了,你恢复记忆了!好呀,菩萨保佑,阿贵知道该有多高兴啊!

5

一年前,若云患了记忆丧失症,什么事儿都记不起来。别说过去的事,就是刚做过的事,一下子就忘却了。以前的朋友熟人同事她都没印象,完全记不起来。她很痛苦,变得忧郁烦躁憔悴,爱哭爱发脾气爱睡觉,沉默寡语,变得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没有再上班,停薪留职在家养病。老公阿贵带她看医生,打了很多针,吃了很多药,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医生嘱咐说:这种病想一下子好起来是很难的,回家做康复吧,一边吃药一边调理身体,精神上多安慰她,她爱发脾气就让她发泄吧,说不定哪天她脑神经受到某种刺激会突然想起事情恢复记忆力。别心急慢慢来,就等奇迹出现吧。

正如医生所言,一年后的今天,她做了一场梦,脑神经受到刺激果然恢复了记忆。母亲高兴,她更加高兴,开心得激动不已。她掏出手机给老公电话说: 老公,告诉你个事儿,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和你恋爱时的情景。现在,我能想事儿了,我恢复记忆了!

……

老公,我好想你,我爱你!

……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有空儿去街上瞧瞧,看有没有桃木炭烧花梳子,给我买一把回来。

6

第二天,晴天了,阳光普照。

阿贵还没有回来。

若云起床梳头发,想起放进梳妆台抽屉里的梳子。她拉开抽屉,果然,看见那把桃木梳子,摆放在一本书页上。一朵很美炭烧花,怒放着。

小说、男人、女人、炭烧花、桃木梳子

陈信,笔名阿信。广东省珠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斗门区作家协会会员。热爱文学,喜欢看书听音乐,喜欢田园,喜欢大海,喜欢拾掇生活的花絮点缀成文字。相信文字会给人多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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