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二度放异彩

        ——记杨华民参与创办的两个文艺团体

杨华民今年75岁，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入党后，组织上告诉他担任宣传干事，后又通知他担任宣传委员，就是这职务影响了他一生的思维轨迹一一他把搞宣传教育视为最神圣的事业，并为之努力工作。这里只记述他创办的两个文艺团体的始末。

一、秧歌队开创新风

1940年杨华民脱产参加了工作。开始，担任老大名县五区区委书记。同年农历4一5月间卫东建立了元城县抗日政府，杨华民担任青救会主任、救国会宣传部长、青年连连长。当时，日寇十分猖撅，吞华之声甚嚣尘上。唤起民众奋起抗日是十分紧迫的任务。杨华民根据外地经验，经组织批准，他和郭广运创办了一支有工、农、青、妇、文等团体参加的秧歌队。

扭秧歌在咱们这一带是个新鲜事，祖祖辈辈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它的出现，一下子轰动了这块古老的土地，人们奔走相告。秧歌队每到一处观众人山人海，许多观众从这村撵到那村，尾随观看数场还不满足。

秧歌队由数十人组成，如乐队分文武场，武场有锣、鼓乐器一套，文场有西马陵唢呐班和两把口琴。秧歌编队有点活报剧的特点，全队分5个剧组：①宣传妇女放脚。由6名妇女扮小脚模样组成，她们的唱词是：前走走后退退，走也走不动背后边紧跟着日呀日本兵咧哎咳哟，日本兵大盖枪又把刺刀上，他要抢小奴家拜呀拜花堂咧哎咳哟……②批判不合理婚姻制度。由4人5个角色组成，小女婿大媳妇一对，小女婿唱词是：“人家的老婆剪发又放脚，我的老婆两只小臭脚，闻闻熏呀熏死我……”、老头子纳小妾用“姜老背”形式处理，杨华民扮演，上身扮少妾，下肢扮老翁，胸前加一老翁上身，身后加一少妾下肢的道具，后跟一更老的老妇（老翁的大媳妇），小妾的唱词是： “人家的丈夫抗战多艰苦，我家的丈夫是个老顽固咧哎咳哟……”③抓壮丁。日寇2-3人，青壮年数人，被日寇捆绑、挣脱绳索、毙敌走向抗日。④捉汉奸。汉奸特务一人，青抗先数人，明查细察，捉住汉奸。⑤反“扫荡”。工农青妇各界人士数人奋起抗日、打败了“扫荡”的日伪军。

5个剧组成一个大队，串街走巷，步伐一致地扭着，时而武场伴奏：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时而文场伴奏。最后在一个大场里扎场，观众围成一圈，秧歌队扭数圈后，乐队嘎然而止，队员席地坐下，有人站在桌上做抗日宣传报告，报告后全体高呼抗日口号，场上出现第一次群情激奋的高潮。接着秧歌再度开始，五个剧组依次登场表演，观众情绪与剧情形成共鸣，一会儿提心吊胆，一会儿笑声四起，一会儿义愤填胸，最后是反“扫荡”的胜利。击毙日寇，活捉汉奸，全场高呼抗日救亡口号，演员与观众溶为一体……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秧歌队走遍了卫东各个村庄，播撒了抗日的火种，随秧歌队后建立了青抗先、模范班、农救会、妇救会、儿童团、姊妹团等抗日民众团体，促进了全民抗日大好局面，同时也栽培了一束文艺新花，从此，这块古老土地上的文苑里，又增添一枝奇葩。

二、“艺术村”熠熠照人

建国后，杨华民因病休养，医生再三强调休息！然而，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吃人民的饭不能为人民办事，使他十分苦恼。领导上看透了他的心事，多次给他做思想工作。一次，陈子明，郭养之、孔德林等三位领导找他谈心，提出：按一处老高小的标准拨给他经费，让他办一处戏剧学校。这个想法太吸引人了。他很高兴，狠不得一下子把这想法变成现实。但他又想到当时经济十分困难，不能让国家拿出这么多钱来，他便说：“办戏校可以，但我要自己更生，不要国家一分钱、一粒米……”领导上认为这太难为他，此事便搁置了下来。后来，领导上让到剧团去体验生活，他欣然同意。他在剧团的一段时间里，招收培养了一批学员。这些学员很快便能独立演出了，被人称之“娃娃团”闻名遐迩。但是，办戏校美梦未圆总使他耿耿于怀。1958年他再度提及此事，找到县委书记李良才商谈此事。李良才很赞赏他的想法，决定：在龙王庙以北于夹河以东、曹道口以西，卫河西边，拨给他57亩沙荒地，此外，不要国家一分钱一粒米，筹建一个艺术村，自招学员，开荒自养。杨华民验边受地、招收学员，并做出了包括教学楼、宿舍楼、排练厅、练功房、演出厅在内的发展规划。学员们边恳荒边学艺。一则无经费请教师，二则不愿受旧戏斑子习气的影响，他采取了“二机”教学法：一是留声机，买了几出戏的全套唱片，放片教唱，二是收音机，专对河南广播电台的戏曲时间，大家围坐收音机旁“听课”。要求学得准，唱得像，学谁像谁。同时强化了基本功训练，体能训练，声带训练，音乐知识，戏曲理论并重。还组织观模、学习表演。先后观模了常年来、姚淑芳、尚小云等名家的表演。经过排编，一炮打响，唱念做打均出手不俗。因原来有个“娃娃团”，所以人们称他们“小娃娃团”说：比“娃娃团”更绝。

“小娃娃团”有了名声，邯郸地区常专员，非要把“小娃娃团”带走不可，于是，艺术村计划暂时搁置，“小娃娃团”被纳入“水利大军”编制，到了水库工地。在水库上，她（他）们既演传统戏，又自编水库上的好人好事，整天巡迴演出，所到之处，皆受到热烈欢迎。后来邯郸地区还要组建东风剧团，全区各剧团都要服从东风需要，要谁给谁。“小娃娃团”一下子要走了20人，其中的张素玉到东风还挂了头牌，她与胡小凤、牛淑贤三人受到了周总理的亲切接见，周总理并抱着她们留影纪念。

后来，三年困难时期迫使许多事业下马。“小娃娃”也未能幸免，一束刚绽开的鲜花未尽放，它只有两岁多的生命，可谓短矣，但它却像电火花一样，尽管一闪即逝，却是那样光灿绚丽，它不仅造就了像张素玉那样的艺术人才，还为广大农村培养了一批文艺骨干。这些年来，他（她）们发挥了无法估量的作用。

每当谈及此事，人们内心深处总有一丝遗憾一一“艺术村”好梦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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