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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回忆建国前临漳社会状况

时间:2022-09-20 14:49:31  来源:邯郸文化网  作者:张建军  浏览: 分享:

 

老干部回忆建国前临漳社会状况

张建军

林源同志(临漳县支部创始人之—,后任北京燕山石油化学总公司党委书记,现己离休)回忆:一九三四年前,临漳县地脊民贫,军阀混战,土匪横行。大土匪郭清在临漳—带,为非作歹,掠夺农民的财产,人民群众终日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封建地主对农民讹诈非常残酷。大地主多数与土匪有联系,互相勾结。受土匪迫害的仍是中农以下的广大劳动农民。因此,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广大劳动农民同封建地主、反动势力的矛盾非常尖锐,经常有围县城请愿,武装请愿的斗争出现,从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三四年间,就有数次围城斗争。

一九三四年九、十月间,国民党联保主任薛光宗,因无法完成国民党县政府越来越多的苛捐杂税,串联了一部分联保主任和农民,围城抗捐抗税斗争,反对当时的国民党县长吴纯仁。吴纯仁见联保主任和农民来势之猛,答应减免部分捐税,提出让薛光宗留下谈判,其余人先回去。那知,当农民撤退后,吴纯仁竞逮捕了薛光宗。当时党组织认为,薛光宗虽然是国民党的联保主任,但他反对伪县政府,反对苛捐杂税,从这个意义上说,是代表广大农民利益的。于是,党组织便积极活动,又发动了第二次联保主任和有广大农民参加的围城斗争,在广大农民的强烈要求下,吴纯仁终于释放了薛光宗,并减免了部分苛捐杂税。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以后,于农历九月十八日夜,日军一枪未发,便占领了临漳。因为,国民党的军队在日军占领前两、三天就都跑光了。此时,临漳变得暗无天日。

李亭同志(临漳县首批党员之一,曾任过临漳县两次工委书记,后任河南省基本建设委员会主任,河南省人民防空办公室主任,现已离休)回忆:

从1911年到1928年华北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在这段时间里,临漳县最有权势的要数城内北街彭家。姓彭的四代为官,都是县以上的官,有钱、有势、有实权,就是临漳当时的县长也怕彭家几份。临漳的上层人物有不少是依靠彭家势力混饭吃的。

1928年,正当北伐战争期间,冯玉祥在河南省当了主席,国民党把北洋军阀赶跑了,临漳又变成了国民党天下,国民党一直统治到1937年。临漳县参加国民党最早是本地地位最高的西狄邱吕云青(又名吕步衢),在外地当官的人除外,如张村集的马瑞云在张钫部下做官。在临漳当县长、书记的都是外地人,吕云青从1931年开办师范学校任校长,一直当到l935年 暑假,他是国民党员。

1937年10月,日寇打到临漳,我失掉了组织关系有半年之久。日本打到邯郸时,国民党政府人员就逃跑了,临漳成了土匪地盘,当时有郭清、李大根、赵保太等各霸一方。当日本入侵快要到临漳时,我从家(张路口)去临漳城里,见从北边(肥乡、成安)来了好些青年学生。穿戴打扮都和《青春之歌》中的大学生差不多,长袍、脖子上围条围巾。这些青年因日本入侵而南逃……。

国民党政府逃跑后,土匪四起,我在家住着无生命保障,这时就有了出去的念头。日本占了临漳,就委任韩子玉当县长,继续南侵,韩是我的姨父,以后他女儿是我的未婚妻,有这个关系,我就到了伪县府当了科员。不久,我就见到了乔书林,叙述了分别的情景,随后又见到刘振华,我们商量,听说南宫县已有八路军,因路途远,土匪多,怕出事,马上不能去。

l938年8月,我四支队千余人,由唐哲明同志带领,开进临漳边境。这支部是地方武装和土匪武装改编后组成的,原在滑县、内黄一带组成,党把这支部队调到三分区作为骨干力量。司令员唐哲明,付司令员刘杰三(原滑县匪土头),先驻成安李家町。当时肥乡、成安解放时很顺利,先解放了。临漳土匪多势力大,还没解放。

8月13日,是全面抗战一周年,为此,我党要在这一天开纪念大会,同时也成立抗日县政府。临漳西南角袁德三(无党派上层人物)因为他事先活动又出面说:“成立抗日政府,如果叫他当县长,他可让李德善(外号李大根)投降,不费一枪一刀使临漳成为解放区”。鉴于我们的武装力量还不太强大,摧垮土匪武装还有一定困难。因此,答应了袁德三的要求,让他当县长,原来袁与李是朋友。李大根声明返正愿接受八路军改编,随即我军从四支队调一部分干部,给李大根的队伍每连配一名指导员。仍驻军城里,四支队驻李家町。并在李家町开了大会,会了餐。

李大根部受我军改编,并非心甘情愿,他时刻想脱离我军的领导,借口把我们派去的连指导员都赶了出来。从赶出我军派去的指导员以后,就不听我们任何指挥了,自己搞独立活动。县长袁德三更不为我军筹粮筹款。

8月31日左右第二次解放临漳,是由冀南军区司令员陈再道、三八九旅政委王新亭,带领部队从临漳开始,一直打到河南新乡附近,又过了铁路往北打,大大扩大了抗日根据地。开始部队是在肥乡县集中的,队伍在出发前,四支队司令员唐哲明同志(这时已改任专署专员)写了一封信,派我到城内交给李大根,信的主要内容,还是把李大根当成自己人,想让他向我们靠近,达到使他中立的目的。李大根自从赶出我们的指导员,就不再听从我们的指挥,但还未到公开分裂和对抗的地步。所以我军对他还是争取的,以孤立其它土匪,也有瓦解敌军的作用。与此同时,为了消灭土匪,解放临漳,也作了战斗部署:令一部分部队开到东西坊表以阻止敌人西逃,陈再道司令员、王新亭政委亲率伍队打郭清的老窝——大营。部分队伍打顽匪头子赵保太——东辛寨,骑兵团打贾河口,四支队打张村集。匪首杜光前住在张村集。攻打土匪据点的战斗打响后,我到了临漳城里,李大根是听到枪响才进到城里的。我把信交给李大根,他认为没打他而感到幸运,他召开了头目会议研究如何办的问题,议论不—,有的愿意靠共产党、八路军,有的则坚决反对。他有个参谋长的意见愿意靠近八路军,李大根就派这个参谋长和我一起去大营找陈司令员商讨有关问题。走到大营村边时,那参谋长一看大营还正在打仗,就犹豫不决,不想前去。此时,我进入大营村。我军与敌军正在巷战,敌人胆寒,恰在这时,金凤鸣救援郭清的兵已到,我军暂时退出大营,郭清也很害怕,乘我军暂退之机逃跑了。我见到陈司令员、王政委,他们又写了信,叫我交给李大根,信的内容是让他把队伍拉到大营,向我军靠拢。我到城里,赵保太也逃到了城里,因他们的据点——东辛寨已被我军打垮,赵是败匪之首,狼狈逃到城里,来找他的同伙李大根。赵匪顽固不化,坚决与我军为敌,李大根也决定不向我军靠拢,因此,我军就集中兵力准备攻打临漳城。赵、李两匪乘夜逃窜.赵保太跑至邯郸西十五里邢台村被日军打死。李大根跑到邢台西部皇寺当皇协军去了,张村集的土匪也被打得落花流水。郭清逃窜,不敢回临漳。这时,临漳县全境成了解放区,这是第二次的解放,真正的解放。全县形势很好。

共产党八路军给群众的印象是:能吃苦,抗日坚决,抗日不是当官发财。国民党抗日是假的,他们一面当土匪,一面抗日,抗日是为了升官发财。因此,群众拥护我们。而地主老财对我们不满,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对他们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共产党有反帝反封建的主张,到抗日战争时期,反帝反封建的口号具体化为打日本,打汉奸,因此,对地主、资本家凡是投降过日本的,在日本那里干过事就抓,尤其对汉奸,抓住就罚款。在这个主导思想指引下,我领着季铁中(团政委)到县政府,把伪县政府汉奸的名单找出来(我在伪县政府里工作过)掌握在我们手里,又把他们一个一个抓住,罚了款,这就是我们筹款的办法。筹粮的办法是农民负担,筹款的办法是打汉奸。地主老财非常恨我们,穷人虽然知道共产党好,但没有直接受益。直到1942年,我们党才决定了减租减息的具体政策,对农民带来了好处。

从1933年下半年,一直到l945年日本投降,临漳县基本上是三个政权并存,即日伪、国民党和共产党。按国民党隶属关系,临漳归三专署领导。1938年专员是吴明浚,他在抗日战争以前当过临漳县的县长。国民党县长叫马史修,曾住在邓庄、贾村,与我们磨擦。

1938年9月、l1月,一、二次解放不久,曾发生了“西羊羔事件”、“贾河口事件”这两次事件,对临漳工作造成了很大影响。王维纲来到临漳,情况好转,组织有了发展,帮助我们深入开展工作,打下了个基础,可惜时间太短,不过两个月,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到十二月下旬,敌人就全面开始进攻了。敌人占了武汉,回师华北,向根据地扫荡进攻。当时临漳属河南省,比较晚一些。河北省早半个月。敌人把所有的县城都占领了,这时,刘、邓正在冀南,组织了个有名的战役——香城固(邱县战役,三八六旅和王维纲这个团)都调去了,打了个胜仗,消灭了一部分日本鬼子。主力部队(三八六旅和王维纲团)调走后,光剩下我们。因土匪势力大,我们就撤出临漳县境,住到魏县西坡头,以后住到北皋。正要进一步往东撤,忽然得到个好消息,王维纲这个团打了胜仗又回来了,住在李谷驼、牛谷驼村,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又有些胜利冲昏头脑,就立即往回返。从北皋走到李谷驼村就到下午。这个团得到情况,说安阳的敌人向临漳开来,来的伪军正过漳河。王维纲团长让我们就在谷驼村附近住下,不要再往前进。赵剑影负责军事指挥,又兼大队长,他说没关系,要到贾河口。这个地方地势好,房子好,有炮楼,可以坚守,有什么情况离谷驼村也不远,他坚持要去。三大队团长谢家庆、政委王维纲也没有硬拦。我们就到了贾河口。到时天还不黑,我们到村东,就看见敌人已到村南,看来敌人的目标也是贾河口,想赶到贾河口住,就是他们先行了一步。敌人不敢进村,就在贾河口南边几个村住下。敌人号称一个军,其中一个旅长是杜二保,副旅长是薛光宗。

杨伴柳同志(1937年参加革命工作,1938年入党,1942年至1946年曾任临漳县二区区委书记,县教育科科长,现于北京离休)回忆:

一九三七年我在临漳参加革命活动。抗战以前,临漳这地方文化落后,土匪众多,特别是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到三八年的个把年中,土匪自封司令的不可胜数。他们占“山”为王、各霸一方,简直成了封建割据。这些土匪,小的有几条枪,大的有几十条枪,还有些地方的地痞混子、地主也有一部分枪,这些枪支,大都是好的或比较好的。

“七七事变”后,国民党军队仍然奉行不抵抗政策,在日寇侵占临漳之前的前两、三天,驻临漳的国民党部队,便结伙纷纷南逃。当日军在农历一九三七年九月十八日夜开进临漳时,未遇一点阻击,一枪未发,便侵占了临漳城。

日寇侵占临漳以后,大土匪头子郭清积极与日军勾结,当上了二区区长和司令。此时,郭清统治的地盘有五十三村,家在大营,司令部设在贾河口。

刘晓凤同志(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1943年9月任临漳县工作委员会主任(相当于县长)。1945年10月任临漳县政府秘书。后任二区区长等职。现已离休)回忆:

我1943年9月到临漳时,土匪首郭清部驻贾河口,被日本改编为冀南剿共独立旅任旅长,不仅管临漳,还管其它地方。临漳的大营,魏县的北皋、坡头,成安县的常村、北徐村,磁县的边董等都有郭清的据点。临漳城内是皇协军保安大队长韩步云统治。三宠村有伪团张洛华占据。小营有伪团张锡廷占据。杜村集有伪团李光琛占据。各霸一方,为非作歹,欺压群众。其中郭清、韩步云是死心踏地的汉奸走狗,是共产党、抗日人民群众的死敌。

日伪在各重要村镇、交通要道设有炮楼,如临漳城北徐村,城西北小平营,章里集等,都有日伪炮楼,群众称它为鳖窝。炮楼周围挖一深沟,以防游击队袭击它。沟上有吊桥。可见敌人是怕人民群众,怕抗日队伍怕得要死。有的村庄设有黑局子,有几个人几条枪,以镇压群众对日伪压迫的反抗。

各村有村长,为日伪军、日伪政府收粮收款。有不少村长,既为敌人效劳,也为我们办些好事。也有的村长打着为敌人服务的牌子,搞抗日工作。

1943年左右,一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农民生活很艰苦。那时的社会非常黑暗。农民受日伪的抢劫、受土匪的讹诈、受地主的剥削,所以终年辛勤劳动的贫雇农民,却过着缺衣少食的牛马不如的生活。农民主要是受地主豪绅的以下残酷剥削:地租剥削,高利贷剥削,苛捐杂税繁多的剥削。

那时,我们这里是敌占区。日本鬼子和汉奸为一伙,建立伪政权,对人民群众实行残酷统治,征粮、征款、征民夫,又不断进行扫荡,群众生活、生命都没有保证。国民党在各县地建政权,有县长、区长,还有武装,打着抗日的招牌,干着反抗日的勾当,他们搜刮民财,装进个人腰包,是民族的败类。再者就我们的政权,有县委会、政府、县大队。我们是真正抗日的,是受群众欢迎的,有句民谣:想八路、盼八路,八路来了有出路,只有共产党、八路军掌握了政权,才能使广大人民群众翻身求解放,才能摆脱压迫和剥削,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正因为如此,在白色的恐怖下,我们才能有身份,我们党组织才能有发展,我们的武装力量才能日益壮大。我党和广大党员、群众有坚定的信念:共产党必胜,日伪军必败,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舒海凤同志(1940年入党,抗日战争期间,是临漳东二区的领导人之一,现已离休)回忆:

1937年秋,日军占领了临漳城,当时,韩子玉(临漳北街人)纠集北街土匪头目和地主出头欢迎日本人,日本人见韩子玉对他殷勤、忠实,即任命他当了汉奸县长,并组织了维持会(后改为新民学会),代替日本人压迫中国同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机关,后来,韩子玉被我军枪毙于东辛寨,实为罪有应得。韩子玉被我军枪毙后,路庆蕴任伪县长之职,以后蕴又换是和集廷,中间可能还有几个。县下设区,区下设保甲,县城有警备队,天津赵良之为队付,开始汉奸李英的部队在临漳驻防,当时,李英部下的一个旅长杜有祯(又叫杜二保),李英走后,日本人为了实现他们以华治华的目的,就委任土匪郭清当二区区长,郭清为了掌握实权自己只充个名义,却叫张祥丰(郭少庄人)担任区长,自己掌握兵权,积极扩军,广放民枪,扩大势力范围,日本人见郭清势力很大又委托郭清当上了警备队大队付,郭清又命其部下韩步云担任。郭清继续扩充兵力,先后吞并了县城周围的各股土匪,实力就更大了,日本人在临漳城却很少,主要实力都掌握在郭清手中。这时,临漳的局面基本全部为土匪郭清所统治,已实现了日本人以华治华的目的。

郭清控制了临漳全城以后,我军大都活动在魏县一带,郭清却把住了临漳以东的解放大门(因他在二区的实力更大),为日本人的强化治安起到了很大的维持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大恶棍并未满足,他继续扩军放枪,把势力发展到东至魏县、大名西部,北至成安、南至漳河,西到临漳全境,其实力越来越大。因而,又被日本人任命为冀南剿共独立旅旅长。

一九三八年,临漳的各股土匪,都相继投降了日本,变成了汉奸,各据一方。大营有郭清,杜村有李光琛,称勾集有郭玉琨,马荒有韩步云,三宠村有胡德玉,冉店有郭治,北皋有金凤鸣……,这些汉奸以郭清为首,整个临漳陷于汉奸的势力范围。

当时,为了打击汉奸,我正规部队东进纵队第七支队实行远距离奔袭。由曲周开来,于一九三八年农历七月七日晚上,同时包围了上述十八个据点,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互相不能支援,一夜间拿下十八个据点,打死的敌人有郭清的表哥梁万全,并将三宠村的胡德玉俘到临漳公审枪毙,把郭清赶到崔家桥一带。临漳县获得了第一次解放。

三八年底,三八六旅王维纲部在临漳驻防,当时临漳的环境极为复杂,国民党军队有黄宇宙(后李英部下,李英投敌后,黄仍留在地方,收了一个土匪,在大呼村、郭小屯、楼杨一带活动,继续坚持抗日),国民党又派来马俊德为县长,我抗日政府县长是张毅民,日本委任县长和集廷。当时,国民党政府活动在杜村一带,我抗日县政府活动在城东南的二区一带,日本则是在铁路沿线活动,当时,我抗日县长张毅民曾在曹谷驼召开了政府工作会议,研究政府的各项工作。黄宇宙也参加了会议。会上,张县长主张用群众力量将马俊德轰出境外,黄宇宙也赞同,他把自己比作一条狗,他说:“我是在你们地方上工作的,承蒙你们的照顾,吃了主人的饭,遇事能咬出口就咬两口,出出力。”因是团结抗日时期,没起什么冲突,只出了一个布告——告民众书,给马俊德警告了一下,当时的起草人,即是黄宇宙。

一九四三年,我军为了争取程道生、郭清、王自全等反正,我冀南军区九分区曾在漳河南柳园一带(协王村)成立了一敌工办事处,由王殿杰负责、敌工科长张励,在此之前,我军打柳园活捉王自全,通过给其讲政策,又将其释放,我敌工部利用我方与王自全的这个关系,输通了太行山与济南的交通线。有些人员和物资就是依靠王自全保护输送的,桂干生司令员也曾在柳园养过病。

这时,临漳敌人的形势,除王自全外,就是郭清,郭清对我方很仇视,积极效忠日军,王自全通过我方的工作,则是设法靠近我们,应付日本人。郭清、王自全的关系是很密切的。但在对敌我双方的关系,则是各行其是。因此,日本人有了什么事,就找郭清维持,我方有了事,就找王自全维持。据说,这都是和集廷在中间调合。

杨化南同志(1938年10月至1940年3月,曾任临漳县战委会主任,宣传部部长、工委书记。后在最高人民法院任职,现已离休)的回忆:

一九三九年,当时临漳的土匪郭清、王自全、李大根、杜二保、黄三多等,个个扩充势力,自封官职,各霸一方,称王称霸。

郭俊之同志(解放战争时期任临漳县县长,兼县委书记,后邯郸军分区任职,现已病故)的回忆:

日寇投降前伪匪郭清投靠日本,被日本封为华北剿共独立旅旅长。1945年6月日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住在临漳城内的日本鬼子并没有立即撤退,直至本年十月才狼狈而逃。伪匪郭清又投靠国民党。郭部并进攻贾河口,我到临漳县境后,要打贾河口,郭匪闻讯逃窜柳园。郭匪原管辖的五十三村,统治甚严,村村有保长,又有很多黑局子,所以郭匪虽逃,但其反革命气焰很嚣张,不断窜犯漳河以北村庄抢掠。我们与郭匪形成了拉锯式斗争。

郭匪逃窜柳园并不甘心其灭亡,继续与人民为敌。不时进犯临漳城,妄图再次统治临漳,压迫、剥削广大人民群众。从1945年冬至1947年初,规模比较大的反扑临漳城就有五次,我们吃了不少的亏。在斗争中县领导分析研究掌握了敌人的活动规律,我正规部队只要一离临漳县境郭匪就偷袭。

一次,我大部队撤离临漳,县领导分析,预料敌人要来进扰,郭(郭俊之)直接领导并作了布置。分区还从成安县调一个连驻临漳南门里配合作战。果然郭匪夜间从临漳东南角进攻,以为我军无力反击。县大队副信仁建带领的县大队机枪一响,敌人闻声丧胆,措手不及,立即被打死一部分,其余的狼狈逃窜,我县大队追敌至五岔口,胜利返回。这一仗连郭匪的付司令金凤鸣的腿也打伤了。同时,从南门进的几个敌兵也被抓住。

1947年1月1日,有敌顽军四十师一个团,配合伪郭清、王自全部及保安队约三千人渡漳河北犯,至1月2日进占临漳县城,3日向成安县豆公一带出犯,当遭到我部队迎头痛击后(敌伤七十余人),于4日退到张村集、阎看台一带,建立据点挖沟打寨,并派出小股特务四出,抓夫要粮、要款、抢东西。当时活动范围北至黄开河西至杜村集,东至称勾集一带。

我们在敌人开始进攻时,县各级机关(党政军民)改变组织形式,建立前方与后方,一切组织便利于打游击、战斗化,县负责同志当即分头到各区,首先强调掌握民兵区队,将区所有干部积极分子、骨干民兵,组成精干武工队形式,开展敌后游击战争,打击敌人便衣武装特务,开展政治攻势,揭破敌人谣言,并布置继续破击县城(敌来后又修起的)。在我军的围困打击下,敌人于2月6日逃漳河南。郭匪逃窜柳园。本年4月我们进攻柳园时,郭匪又逃到安阳,1949年3月我军解放安阳时,将郭清击毙。日寇投降后,郭匪所以能够在临漳继续为非作歹,捣乱破坏,一是我大军南下,还不值得消灭郭清这一小股土匪,他和永年城内的土匪 “铁磨头”一样留下了;二是我地方武装力量还不够强大,一时还消灭不了郭清这股反动武装,致使郭匪苟延残喘,作了几年垂死挣扎。

张国良同志(1935年8、9月间在临漳县搞地下党的工作,1945年11月至1947年初,任临漳县委副书记,后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任职,现已离休)回忆:

当时斗争形势漳河以南基本上是郭清控制,他们驻在柳园、崔家桥,安阳是他们的基本地,漳河北基本上是我们控制,但经常有小股土匪来搔扰,群众情绪不稳定,很怕郭清过河,不敢接近我们,因为他扬言谁跟我们走,他们就要杀谁全家,同时群众对我们能不能站住脚还存有怀疑,1945的12月,二纵五旅从临漳开拔到山东聊城,土匪郭清马上就过河攻占县城,被县大队打跑,处于战争状态,人心不稳。

吴清波同志的回忆: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那年农历九月十三日,马头大炮一响,到十七日夜,国民党政府人员全部逃跑了,日军到临漳城,没费一枪一弹。国民党县长吴明浚,当日本来到之前,曾与政府工作人员盟誓说:“要与临漳城共存亡”。马头大炮一响,吴县长早已溜之大吉。县长跑了,土匪蜂踊而起,乱如牛毛,成为遍地冒烟,你一伙,我一帮,都公开地出头露面了。

当时县境内及近附出名土匪有:大根(西羊羔大队人)、老殿(西羊羔大队人)、杜二保(楼阳砚瓦台人)、郭清(大营人)、韩步云(马荒人)、赵保才(东辛寨人),漳河以南有程希孟(未县回隆镇)、王自全(崔家桥人)。以上土匪头子领一班土匪各自为营,还有皇协军,每到一村都是翻箱倒柜,抢劫一空。

土匪头子之间,他们又合污又斗争。有时明和暗斗,争夺势力,扩大地盘。

阎之清同志的回忆:一天,袁德三从临漳城骑自行车来,晋见了唐哲明诸首长。那时我还任支队付官长,唐指示我接待袁德三并要我和他好好谈谈,袁德三三十来岁,中等个儿,穿一身蓝色中山装,身背大草帽,脚蹬礼服泥、小圆口鞋,风度颇为潇洒。当袁知道我是清丰人,简师学生……便消失了拘谨,与我谈的很是融洽。他说:“他原是临漳县电报局长,在临漳很熟,他与临漳城内的伪军李大根是朋友,他想为抗日出把力,可劝李大根起义参加八路军。”并说:“肥乡、成安等县都成立抗日政府了,我可劝说李大根起义,临漳也能成立抗日县政府……”。流露出想当抗日县长之心。

下午唐以司令和专员的身份,正式和袁德三交谈,说李大根能起义我们表示欢迎,保证不编散其队伍,待遇和八路军一个样,既然愿参加八路军,我们就派几个政工人员去,帮助其整顿队伍。李宣布起义,我们部队也开进城里去,协助成立抗日县政府,并当场答应任命袁德三为县长。晚饭时唐出面请了袁德三,并约定次日上午让我随袁德三一块进城和李大根商谈具体起义事宜。

袁德三同屋和我住了一晚,我穿便衣骑车随他进了临漳城。李大根在其北街路东深宅大院的司令部接待了我,他的弟弟不过二十来岁,身跨二十响大匣枪也在座。李大根长的肥头大耳,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上身穿了件汗衫,说话慢声慢气,经袁德三介绍,谈判很顺利。午饭后,我自己便返回李家町复命了。

大约是在八月份,记得天气还很热,支队开进了临漳城,李大根宣布起义,部队派张静岭为首,李伯约等四五人到李部做政治工作。

张似乎是政委,李伯约等为中队指导。袁德三在旧县衙门当上了抗日县长,部队派我协助袁进行工作。那时,我还不满十九岁,懂事很少,十分幼稚。袁德三召集的县政府人员基本是国民党旧政府的原套人马,不少小政客是各就各位。他拟成立的县大队,主要靠收编土匪,并想以名保出人出枪的办法集合而成。我只记得以县政府名义在街上广贴过一次红绿标语,内容是拥护李大根起义和一些抗日口号,我在县衙门随袁德三住了几天,主要是帮助征粮征草,由政府出面给部队募集一次军鞋。

七支队司令刘杰三,滑县(现内黄)刘小寨人,在绿林闯荡了三十余年,被唐哲明诸首长收编到四支队,并任支队司令,带部队驻临漳城内,李大根的起义,袁德三的任八路军县长,在临漳土匪中造成一些影响。刘打算带我去游说他原先的绿林弟兄郭清、王自全等。我回部队听说已派人以唐的名义跟郭清通过中间人已有接触,郭表示坚决不愿离开地方。就在这时,一二九师骑兵团邓永耀政委发了个讨伐郭清的檄文,列举了郭清数大罪状。待发觉已给郭清有接触,马上下令收缴已来不及。待郭清知道后,便坚决与共产党、八路军为敌。郭清与李大根是临漳人,与王自全在清帮都一个师傅,是拜把弟兄,土匪祖宗赵某这个老师傅头,据说这个赵某被国民党特派专员所掌握,赵是个坚决反共分子,郭清与赵串通一气又秘密向李大根策反,赵骂李不义气,卖师卖友,李大根立场明显转坏,密谋反水。

鉴于我七支队一千余人留在城内,骑兵团离的不远,李大根未敢轻举妄动。某日黄昏突接情报,说磁县集中了很多鬼子,要向临漳城进犯(这假情况哪里来我不能肯定)。当夜七支队和李大根部队以及县政府都往城东转移,当行军至十余里处,张静岭及他带到李大根那里的几个政工人员匆匆插入我们部队仓促告季铁中主任说:“不行了!李大根已掩护不住我们,把我们的人都送出来了,看来他要叛变。”不久李大根果又把部队拉回城内,并紧闭四门与我对敌起来。

袁德三是个小政客、野心家而已,调他到专署工作想争取他继续抗日,而他却自由行动不知去向了。上级正式任命成安县老地下党员乔瑞生为临漳抗日县长。而这时的县政府各科长仍是袁德三留下的人员。不久从在八六旅派来赵剑影协助乔县长工作。

七支队在临漳、魏县之间的羊羔一带驻,从临漳城里带出的县政府和所谓县大队也在附近,一天部队以陈耀元、季铁中为主,以县政府开会为名,把乔县长和各科长骗到西羊羔一个地主的好房子内,会还没开,事前布置好的警卫连战士,由指导员刘国选带领,几个人都持短枪冲到院里,大吼一声:“不准动”,一时乔县长等都惊呆了,不知怎么一回事。据说一人想抵抗当场被打死,因战士并不认识乔县长,在慌乱中乔县长也被打死了,其余人都未敢动,交械后都被捉起来。县大会是以开联欢会为名,被包围交械的,这事情当时我知道后,不少人不以为然,不过谁也不敢说罢了。

在行军中这些被捉的人都用绳子捆上警卫连带着走,那几位县政府的科长跟我很熟,至今我还能想起他的模样。我真不敢见到他们惊恐而愤怒的眼睛。最后,是以罚钱,罚枪了事。赵剑影任了县长。刘杰三的同乡张毅民原给刘任秘书,到这时县政府任了科长,后赵被俘叛变,张任了县长。

打罢郭清,七支队并入三支队又整编成东三团,刘杰三任团长,周发田任政委,陈耀元任付团长兼参谋长,季铁中为主任,我改任团教导队长,李大根逃跑,部队又驻进临漳城内,以汉奸名义抄了一些人的家。临漳城又第二次解放了。刘杰三团长带一骑兵班,让我仍以副官长名义跟着他到柳园和集廷、太保李树林、程道祯、辛村王五荣、任固老土匪头安好等处跑了一趟,这时王自全、程道河、李成华、郑河等土伪武装,被我八路军陈赓率领的部队强编走了,李台的皇协军(伪军)被我摧垮。

李临川同志(临漳县柳园邓庄人,一九三八年参加革命工作,曾任过邮电部副部长。现已离休)回忆:

临漳地盘在豫北,柳园邓庄是我的故乡。我记得三十年代初,国民党在这统治比较簿弱,共产党的工作也不太活跃,而地主土匪武装活动却很猖狂,红枪会、白枪会等各种会道门活动从未间断,封建势力十分强大。如:郭清、和凤翔、和凤歧、王自全等土匪头子长期盘踞临漳,对群众敲诈勒索,使不少家破人亡、受害至深。

在漳河南有两家大地主,倪辛庄有姓姬一家大地主,其次就是我村的张吉善。张吉善地不多,有两顷,可钱不少。他是王自全的得力军师。大儿子也是王自全主要干将,小儿子是秀才,替王自全起草文件,据说王自全给胡宗南打过一次报告就是秀才写的,全家人为王自全效劳。王自全和凤翔之所以能在豫北活动,而且统治时间那么长,主要有两个条件,他们一个是采取“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办法,重点到远处抢劫。另一个就是有张吉善这一类羽毛扇的人替他们出点子;再加上当时田园荒芜许多农民破产,无路可走,共产党也没有到了把他们组织起来的程度,一部分自觉不自觉地跑到土匪那边,使得土匪势力越来越大。象王自全守安阳城,就很不好对付,结果南京解放,安阳还没有打开,可见这些地头蛇——土匪是何等顽固啊!

李家骏同志的回忆:

一九四一年、一九四二年临漳县是日伪、汉奸、土匪盘踞着,人民过着奴役生活,我党和革命势力不能公开进入临漳,临漳全境沦陷为敌占区。

土匪和集廷柳园集人,是个地痞混子。以卖大料(白面)为生,因卖大料面发了财、发了家,那时在柳园一带两个伪区长袁正义、申生亭千方百计想吃掉他。与和集廷成了仇人,和集廷看事不好就外逃,跑到北京等地,“七七”事变后才回来,回来仍是有财有势的人,是一家大土豪劣绅,在柳园一带盘剥人民群众,人称“和大帅”,郭清、王自全均是地主土匪头子,郭清盘踞在称勾、贾河口一带,王自全盘踞在河南柳园、崔家桥一带,他俩经常架票、压人、抢人、截路等无恶不作,他们俩互相依赖,经常有联系,如果漳河北紧张了,郭清就向王自全借人援助,如果漳河南形势紧张时王自全就向郭清借人援助,互相依仗势力而存在。但也互有戒心,谁也戒备被吃掉。他俩与和集廷的关系是:认为和集廷是个地痞混子,是当地大土豪劣绅,一旦郭、王有什么困难,便都向和张嘴可助一臂之力,同时也坏他们两个人的事,郭清、王自全有戒心,两人还都依靠和集廷,同时也怕和集廷,所以和集廷是郭、王二人的太上皇。

关于大根、老殿、郭清三人关系:大根原名李的善,老殿原名李世元,都是西羊羔村人,郭清是大营人,都有一股势力,是三个土匪头子,其中,老殿名气大,是漳河北以及临漳、成安交界处土匪中的大头头,有一次老殿带着土匪到漳河南去打申家村,申家村当时在临漳县也是出名的村庄,既有钱又有势的财主也多,有2000亩地以上的家门两三户,如申老绍、申武变等。1000亩地以上的家门就更多了,村中大部分户都有枪,有的大财主家中有长短枪数十支。这样老殿打申家村时,当场被打死了。老殿死后,大根就把老殿部下枪支人马全掌握了,到临漳就投了日本,当了汉奸,日本在临漳组织成立了日伪县政府,大根成了日伪武装总头目,势力就大了,把郭清压了,郭清大不满意,千方百计想把大根处以死地,郭清也积极投降日本,并给日本人献媚说:“大根跟八路军、共产党有联系”。起初日本人不相信,只是把大根调防到成安,郭清觉着大根到成安更是鱼得了水(因大根原在成安一带活动过,再到那里势力更大),对自己更不利,郭清想害大根,就三番五次给日本人说:“大根到成安才不行的,成安八路军、共产党更多,他们都到一块了,与皇军大大不利。”日本人信听了郭清之言,把大根处死后,日本人就用起了郭清,并委任郭清为冀南剿共独立旅长,从此以后,伪匪郭清才兴盛起来。

刘润廷同志(临漳县洛村人,1952年前在临漳县工作,曾任过区长,后调石家庄市纺织品研究所任职,现已离休)的回忆:

1945年10月临漳解放,两三天后,韩昭文从县大队开了通行证,叫我负责侦察县东南一带敌人的活动,因我们在城里,外面都还是敌人,也就在郝家王村、五岔口一带。当时县政府人员还没有来到,停了几天后,郭俊之县长带着人从贾河口方向进城,安化龙也跟着郭县长进了城,随后县长(通过安化龙)给我布置任务,说准备打柳园集,叫我侦察柳园周围敌人分布的情况,(王自全和郭清人的分布)最好能搞个示意图。我领了任务后回到洛村,找到我村刘金榜,当时也是敌人的保长,他是敌我两面人,郭清虽撤到柳园,各村仍给他交粮交款,我们也知道这些情况,但不好强行制止,如果坚决阻止,村里群众受不了(就要受郭匪夜袭烧杀)。我借给郭清送粮款的名义跟村长去柳园。从张村集过河,到了西辛庄遇见了敌人韩步云部队叶大队副(成安县人,据说是个叛徒),还有几个下级伪军官,当时我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走过去了,他们也没理我,我走到西辛庄大南地的时候,后边两个骑马的追了上来,问我是刘先吗?(我当时心中有数,不承认也混不过去,他们都认识我),我回答是。他们说,请你到队部去一下,叫你给河北捎个信,我说从柳园回来再路过队部一下吧,他们说,队长请你先回去一下,我说好,走吧。就跟他们到了传达室。真是冤家路窄,传达室这个人,就是临漳东街时玉林,此人原在过日伪县政府当过老班长,专管过堂时传人,谁要是打官司不给他送礼钱,他就叫你在县里住着,不过你的堂,耗着你,我听到群众的反映,感到他欺人太甚,于是就通过伪县长和集廷的女婿告了他一状(和集廷女婿就在那里干事,不断去学校)革了他的职,他又到韩步云部队当传达。一见我就冷笑着说:“刘先生你也来啦?”我说来了。在那里坐着心里想,这人给我添不了好话,他要报革职之仇,等今天晚上活埋吧!我也准备了临行前要喊的话。正思考着,门口有个人往里边看,我一看原是韩步云的小队长张寿山,就主动说了话“张队长也在这里住?家里都好吧?也在这里住吧?”他说:“不知道他们都在那里,你坐吧,我还有事呢”。说着就走了。没停多长时间就来了个人对我说:“队长原准备叫你给河北捎个信,已经捎走了,你走吧。”我向外走着就想,动员张寿山起义的事情虽未成功,吃了我一口袋麦子,这次可能是那袋麦子买的一条命。出门没走多远,就遇见了原来柳园完小校长杨宣昭。原来是有人告诉他,我进了敌人的部队,是特从小庄赶来的,他一我喊玉弟(我原名叫刘玉堂)问我是怎么来的,我说明的是去柳园给郭清交粮款,他说去柳园你的风声不小,河北熟人都议论你参加了八路军,走吧,到我家住一个时期,平平这个风,在我家住着没事。我只好到了小庄(柳园辛小庄),住了两天,金凤鸣(土匪头子,安阳县吴庄人,匪营在魏县北皋)也住在他家。因我任务在身,怎能久住呢?住的第三天,我要去柳园赶集,他嘱咐我一定回来,我告诉他,今日不回明日回。到了柳园集,找到了张村集马安兰的儿子马光林,我和他是同班同学,在学校还拜过换贴朋友。他在王自全部下当连长,柳园集寨内住了王自全一个营,他那一个连是负责东门以南至东南寨角,北至东北寨角。他给我较详细地谈了情况,随后我就到邓庄,找到李家骏,他又找到张会卿,晚上我们研究了敌人的情况,他们作了补充帮助绘了草图,第二天张会卿让他三弟到西边嘴上(孙陶乡陈村)送我过了漳河,(那里当时没有敌人把守)顺利地回到了县城,向安化龙同志交了任务,没有见到郭县长。后来打柳园,我没参加,打崔家桥时,我带担架队支前,看到战士们挖战壕又累又瞌睡,我就动员担架队员夜间带头挖战壕,为此受到前方部队的传令嘉奖,通知到县区。

从临漳全县来说,漳河以南有大土匪头(皇协军)王自全控制,漳河以北郭清控制,下边还有很多民团,就从河北来说吧,东半部除郭清控制外,还有李大根、老殿、申万祥、金凤鸣、郭治;西半部张洛华、张兆庆、薛光宗、黄三多、北杜村任学诗也是民团头,他们统治了十来年,群众对他们很害怕。咱们的基础力量非常薄弱,就那一区来说,有三十三个自然村,刚解放时党员只有5个人,城内东街温清连,还有个姓齐的是邮局邮递员,烟寨吕致敬,后野郭一个,洛村有我。当时的主要任务是对敌斗争,保卫县政府各机关,还要发动群众,扎根串连,减租减息,后来,县大队信仁建队副升级到正规军去了,一区的任务更重了。

为了消灭敌人,就要瓦解敌人。在这方面,我曾在1946年夏动员我叔伯大爷刘汉朝,去郭清那里说服他卖兵的儿子刘金堂串连一些人逃跑,结果有效。刘金堂带了五六个人,三四支捷克式枪跑回来了。没停几天,郭清夜间来人到洛村,把我大爷和二小子抓到称勾镇集附近用粪钩打死了,当场把他二孩子打死在家里,大孩子刘金堂警惕性高,一听到动静,就跑到区报告,小四儿钻到床下,敌人没找到。我们的区队赶到村里,敌人已经逃跑了。当郭清的兵,谁要是逃跑,尤其是带枪投了共产党,就要想法杀谁全家。哪个村若不给他送粮送款,他就夜袭烧杀。因此,群众有些畏惧,这一方面说明敌人的猖狂和垂死挣扎,另一方面说明当时我们的力量还不足消灭敌人,这也给我们瓦解敌人的工作增加了困难。但是,我们坚信:敌人一定要灭之,我们一定会胜利。

杨魁元同志(临漳县人,1945年任县游击队副指导员)的回忆:

1942年至1945年漳河两岸沦陷,日伪政府统治,香菜营片(第三区)也是如此,地方土匪、汉奸、土豪劣绅横行,敌人碉堡、局子林立,如:伪队长马福生占居北东坊,盖有炮楼;伪队长张兆庆在章里集设了黑局子,盘踞在章里集一带;土匪头子张中华在三宠村盘踞着,压迫人民群众;伪区长王如清占据着盐食村,土匪头子王振江在北显王设下黑局子,压诈南北显王、三台等村的人民群众;香菜营任兰之、张同方、王印三家地主勾结官府,压迫贫苦农民;加上土匪王自全不断过河搔扰,党的活动相当艰苦困难,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有一次吴斌同志从县里来到饭铺里,坐在床铺正看文件,眼一眯糊,手一失灵,把文件掉在地上,正好二地主任清山进饭铺,看到文件,顺手拾起,就在这闪间,我急忙从他手中抢去,放在火上烧了,顺口便说:“这是废纸,看这没用!”那二地主也没看着什么,便停了一会,就走了,我回转头,让吴斌同志:“快快走!急速离开!”老吴脱了险。

在临漳党的活动极端困难情况下,我和奶奶庙李桂荣、魏县集头村韩保成三人到南乐县近德固交通总站找到张佩、张蒲兄弟二人,一同到晋鲁交通总局见到裴局长(裴敬斋)、夏局长(夏炳兆),汇报了我们活动的情况及有关问题。总局领导肯定了我们的成绩,讲了当前斗争形势,并布置了收买枪支、弹药的任务,总局领导说:“在战区的各交通站发动党员和群众从土匪、汉奸、土豪劣绅手中千方百计收买枪支、弹药,我们收买一枪一弹,敌人就少一枪一弹。我们接受了这一任务,回香菜营先召集了李大玉(务本支部负责人)、韩忠(三台支部负责人)、杨学义(南显王支部负责人)、杨凤元(香菜营支部负责人)等村支部负责人会议布置了买枪任务。以领导规定价格(日票每支枪600元至850元)收买。把买到的枪支、弹药,我们打扮成商人模样,用“红薯车”运送到了“运河”东解放区,交到交通总局。回来时,为了避免敌人的嫌疑,路途顺利通过,用钱买成牲口,扮成牲口贩子,牵着牲口回来。到家将牲口换成钱,再去买枪支弹药运送,两年来,共收买40多支手枪,手枪子弹五、六百发,在买枪中,党员张保义的父亲张国顺是花市交易员,利用此行工作之便,给我们买了十支大枪,多支手枪,数百发子弹,南显王村的党员杨学义,不但瓦解黑局子王振江的人员,同时还钻到敌伪军内部买枪六、七支,子弹数百发。

王景奇同志(1938年任临漳县战委会武装部副部长,现已离休)的回忆:

一九三七年下半年日本鬼子来了,鬼子到处杀人放火,那时成安县的人民群众被杀的厉害,我亲戚唐醒民是成安西街人,他的父亲、祖父都被鬼子杀害了。

一九三八年一月开始,就是唐哲明司令,也是三专署唐专员到了我村(南羊羔),当时土匪郭清也在我村住,我父亲王子寿是接待敌我两方面的人。唐司令坐着马拉轿车,在村西头停下了,我父亲找到郭清说明唐司令来了,郭清说不行,来了就打。后经说合,郭清答应接见,双方见个面,郭清走在前面领着部队出村迎接,后边还有部队排成两行站在两旁,架着机关枪、追击炮。当时村北正演两台大戏,戏也停了,唐司令就过来了,他个子不高,穿着灰军装、草鞋,戴着大草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我村讲了话时间不长就走了。随后就收编了土匪头目李大根(李德善),第一令让他守临漳,第二令调他去肥乡,大根不干,就自行到铁路西活动,被日本打垮了。

临漳东辛寨有个土匪头目叫赵保太,我们想收编他,但他顽固不化,就被我三八六旅七七一团打垮了。赵匪被歼后,临漳解放。

贾河口事件我在场,认为时间是在三八年,文化大革命中查出“北京晚报”是一九三九年二月,当时临漳的党政军都集中到那里去了。

贾河口位于临漳城东南十几里,该村有寨墙,西门外边有一块开阔地、村西南有片坟,东门外是广阔野地,西门至东门是一条宽广的大街,路北是一副一副楼房院落,有的院落是北楼和西楼,有的院落是北楼和东楼,楼一般都是三层,一层平地,二层是木板,三层是平台,我们是夜间到贾河口的,我和张毅民同志住在北院西楼,这里靠近东门里约三百米,住下后就发现敌情,作了战斗准备。

敌人开始从西南角进攻,被打退了,敌人又从西门外开阔地攻上来,又被击退,这时敌人就转移到进攻南门口,后来从东门进来了。我们在里边集中枪支一股劲打到东门,枪声、炮声、手榴弹声响成一团。赵剑影在东门路北房东家住,敌人没进来时到街上还说了几句硬话。敌人一个劲从东往西攻,我们一直从上午顶到下午,敌人逼近,机枪盖顶,有几个人都退了,当丢下我一人时,我从三楼刚下到二楼大队副张树林赶到了,一见到我就说,下来吧老侄子,不要紧,有我有你,他懂军事,打得很硬,但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不一会哗一下子进了满院子敌人,一看这情况,我就把灰军上衣脱了,把裹腿、军帽都扔了,光着头,穿一件黑中式小棉袄。敌人喊话,交枪不杀,张树林同志宁死与敌人搏斗,被敌人抓走了。我穿着便衣从门口出来,杜二保碰见我就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说走亲戚,我奶奶在这儿住,我舅老爷都是这村的,他问我家大人是谁,我说南羊羔王碧臣就是我二爷,王子寿是我父亲。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我象个学生,可能听说过我二爷的名字,就把我叫到司令部还给了些吃的,第二天,他们让我随部队到临漳城东街,我时刻怕暴露目标,我是个小孩子,不被人注意借小便机会,出门跑了。

攻打贾河口的是李英部,李英是皇协军军长,他是蒙族人,他当伪军是为了当官。他有一部分嫡系部队三百多人,还收编了当地土匪杜二保二百多人。据说他带了几千人,而我们只有四百多人。敌众我寡是失败的原因之一,三大队不出兵增援也是个问题,三大队应该出兵,不用多出,只要一个营的兵力,咱们也能避免这么大的伤亡,因为三大队军事装备和战斗技术都很好。当然,战斗失利还有其它原因。例如军事指挥错误,这是赵剑影干的,他是县长兼大队长说了算,他没有按照毛主席的战略战术原则指挥战斗,他不了解敌情,认为三大队就到临漳了,咱们必须到前面去,这是一种英雄主义的表现。

史清河同志(成安县亦村人,1941年参加八路军区队,后任临漳县大队连长)的回忆:

开始我参加抗日武工队,在成安的武吉、前裴里、大郭庄,临漳的香菜营、堤上、大章、小平营一带活动。1943年随军分区转移到运河东,在馆陶、大名打日本。1944年又回到成安、临漳与土匪、还乡团作斗争。1945年农历9月,成临县大队解放成安后,又配合二十三团、二十六团、四旅、魏县团解放临漳城。晚上,我连先从北关打响,没用梯子爬上城墙,敌人从东门逃窜,临漳解放。1945年10月,成安土匪薛凤山、王老五、临漳土匪郭清撤到柳园。1946年春,三分区调集临漳、磁县、鸡泽、肥乡县大队各一部和二十六团共1600多人攻打柳园。战斗一天敌人败退郝家庙,我军包围打了四天,敌人突围向西逃跑。这次战斗缴获敌人重机枪两挺,步枪七八十支,打死打伤敌军六十余人,俘虏三十多人,柳园解放。

焦英同志(1949年任临漳县三区区委书记,52年后曾任临漳县县长、副书记,邯郸地区气象局局长等职,现已离休)的回忆:

我于1947年5月调到临漳工作,与我一批来临漳工作的还有郑孟时、叶在田等同志。

临漳的社会情况很乱,敌人不时反扑。匪首郭清以及逃亡地主组成的还乡团、便衣队不断从河南来,袭击河北村庄枪杀雇佃会干部,如南岗村雇佃会主任、章里集雇佃会主任等都全家被枪杀。还抢夺群众的胜利果实,恐吓干部群众。地主暗地里给河南敌人送粮送款,还暗地进行破坏。地主分子被斗后,其本性未改,向群众反攻倒算,或造谣惑众,诬陷土改工作队,也有我们干部和民兵带枪投敌的,致使我土改工作不能顺利进行。

1949年解放,漳河北的土改为武装土改,那是因为敌人还控制漳河南部分村庄,南北形成抗据形式,便衣队和不法地主一时还很嚣张,没有枪杆子,土改就不能进行。

李励生同志(1945年任临漳县二区区长,后任副县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职,现已离休)的回忆:

日寇于一九四五年八月宣布无条件投降后,住在临漳城内的日本鬼子,并没有撤退,直至本年十月才狼狈而逃,伪匪郭清的人马仍盘踞贾河口,郭俊之等同志到临漳县境后,要打贾河口,郭清闻信逃窜柳园,郭匪原管辖的五十三村,统治甚严,村村有保长,又有很多黑局子,所以郭匪虽逃,但其反革命气焰还很嚣张,不断窜犯到漳河以北村庄和县城进行抢掠,我们与郭匪形成了拉锯式的斗争。

一九四五年十月(旧历九月十日夜),伪匪郭清派他的团长刘殿卿带领一千五百余伪军,从张村集东渡过漳河,向申村、郭少庄进攻我反攻团、六支队,我军边打边撤,我二区区工所随同反攻团团部从贾河口撤出,天亮时(旧历九月十一日)撤到梁村,伪匪占了贾河口,我区人员和财政科科长陈敬先等十人又从梁村到了江村。早饭后我召开了全村群众大会,讲了国内形势和我党的政策以及郭清的罪行。开会时江村由于坏人向伪匪报告,伪匪刘殿卿率部包围了江村,我们解散了群众,组织了突围(这时反攻团已从梁村撤走)突出江村后走到前油房,又被郭清管辖的五十三个村的地主武装截住,因他们都穿便衣,误认为是反攻团的人,他们问我们:“哪一部分的?”我说:“不要误会,我们是第二区。”他们说:“过来一个。”我派两个人去联系,当即被捉去,于是敌人就向我们合围过来,这时我就举起驳壳枪,叭叭三枪,打倒三个敌人,敌人就往回跑,我带领一个班长白玉玺、通讯员宋树春三人从中间向西北突围,另一个敌人从我背后追来,被白玉玺一枪把他打死,就这样把敌人打懵了,在前有截击,后有追兵的两千余人的合围中,我们十个人只有四支枪,七人被敌人捉去,我三人突出重围,我们走到陈历村东沙滩里,刘殿卿又带十多名骑兵追来,又被我们击退,郭好礼的大儿子郭景贤就在这次合围中被刘殿卿捉去,牺牲于柳园。

平汉战役后,郭清并没有善罢甘休,曾三次进攻临漳城。第一次,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平汉战役后,伪匪郭清之兄郭栋带领七百余人佛晓袭击东南城角和东关,我二区队发现后进行阻击,临漳县大队听到枪声从城里冲了出去,伪军队长郭栋当场被击毙,把敌人打跑了。

第二次,十一月底(时隔半月)伪匪郭清部队和韩步云部共一千五、六百人,从砚瓦台过漳河,企图攻占贾河口,这天我二区队和县大队一个连在贾河口帮助冀鲁豫军区运郭清逃跑时留下的锅炉和发电机,军区派了一营人由一个团长带领,当二区发动各村车辆将郭清存的煤炭拉完,发电机也装上车时,郭小屯刘金荣给区里送来情报说:“郭清、韩步云伪军一千五,六百人从砚瓦台向贾河口推进”,我们得到情报后,军区部队拉着发电机回冀鲁豫军区去了。我二区和县大队回到临漳城,拂晓伪军郭清袭击临漳城,二区队从北门冲了出去,政府人员从北关向北撤退被敌人截了回来,又和县大队从东门突围,因敌强我弱,县大队牺牲了两名战士,漳河支队有四五名战士被敌人捉去活埋了,敌人进城后约三四个小时便退了。

第三次,时隔二十来天(十二月中旬)野战军离开临漳后,县领导预料敌人要袭扰,郭俊之县长直接作了部署,军分区又从成安调来两个连,住在临漳南门里配合作战。伪匪郭清认为临漳城空虚,即派他的副司令金凤鸣带领千余伪军,拂晓向临漳城进攻,当敌人攻到城边时,成安大队从南门突击,信仁建副大队长带一、二连从东门向东南角突击,三连配合二区队从东南角土堆处突出城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机枪一响,敌人闻风丧胆,措手不及,当即被打死一部,两名伪军被活捉,金凤鸣的腿被打伤,狼狈逃窜。我军追至五岔口,胜利返回,伪匪又逃回柳园。

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底,我冀南部队六旅三个团,攻打柳园。二区担架队三百余人由我带领,走到张村集时,接到前方命令:“停止攻打柳园”(当时因国共谈判),签订了停战协定,各守现有地盘)二区解散了担架队回到二区,部队就地驻防,六旅旅部驻在张村集,十七、十九团驻在西辛庄和几个羊羔,十八团驻在南史庄、黑龙庙。

一九四六年春,我带领四区队战士十名,十支步枪,十二支手枪,到称勾集去没收伪区长张祥丰存放的棉花一千余斤,交称勾集保长便卖。这天正遇大集,我在集上召开了群众大会,讲了共产党的政策,要求群众把在村存放的伪匪郭清的枪支弹药和各种物资向区报告,报告有奖,隐匿不报者以通敌论处。开完会正在南街群众家里休息,南寨子郭玉清找到我说:“你快走,马平在这里!”(马平是郭清的干儿子,便衣队长,经常在称勾一带活动)并说:“他带了三十多人,两挺轻机枪,住在东南角。”说罢走了。随后我给十名战士开了会,分析了敌情,确定不马上走,走了政治上失败,就作打的准备,敌人来就打,不来就不打。主动去打马平力量不够,坚持到天黑,马平没敢动,我们就回区了。回区后,我和区委书记王成义商量,认为有马平在这里活动,工作就很难开展,必须消灭他,但力量不足,于是就找十八团商量(因我在抗日战争时就和十八团龚团长熟悉,县委和六旅政委刘华清也曾联系过)。他们完全支持,叫啥时动就啥时动,这样就决定打马平。我随即派了郭小屯刘树恩(经常给区里作情报工作,是郭好礼司令员的表弟,后因到柳园附近搞情况被郭清部下抓去活埋了)打入马平内部跟踪了半月,搞到了确切情报,马平这天夜里住到他本村(魏村),刘树恩回区报告,四区中队配合十八团一个营,由宋政委和我带领,拂晓包围了魏村,共设三道包围。马平这天夜里住在他本家姑姑家(与他姑通奸),我军包围后,该村有人为他站着岗,通知他时,他姑姑还把群众大骂一顿。部队进了村,马平才从西头小巷内路东大门里出来,他未出前先叫他奶奶开门,我一个班战士正走到门前,班长听到门响,就用枪对准门口,一看是个老太太,又把枪放下,就在这时,马平从他奶奶身后打了一枪,打在班长腿上,就冲了出去,出村又冲击第二道包围圈,快到第三道道包围圈时,我军一个战士追上去,从马平背后投了一手榴弹,投在马平面前将他炸死,这时我军已进入魏村找到村北水车井边看时,死的正是马平,我回到村里又活捉了马连仲(马平的二头目)和马平五弟,缴获了一部枪支弹药,战斗胜利结束后,在魏村开了庆祝大会,群众无不欢欣鼓舞,县长郭俊之、县委副书记张国良也到魏村参加了庆祝会。

一九四六年春,在四区发生了三起打雇佃会事件,第一起是葛宋村保长程勋向区里报告了伪匪郭清存放在该村小麦数千斤,区里将小麦运走。郭清知道后,即派便衣队将程勋一家六口打死。第二起是贾河口雇佃会成立,第二天就找地主增资倒佃,就在成立雇佃会当天晚上,雇佃会主任袁老随的主家到柳园郭匪那里告密,郭匪派他部下连长刘明军率领伪军将袁老随一家三口打死,事情发生后,我到贾河口看了现场,经县政府批准将告密人刘仲元枪毙。第三起是黑龙庙雇佃会成立,还组织了民兵,由于部分民兵叛变,叫来伪匪郭清三个连,伪匪用两个连的兵力包围四区驻地郭少庄,一个连打黑龙庙雇佃会,当场打死八人。这天夜里我带领区中队到常家屯河堤上去截便衣队,等了多半夜也没等着,伪匪从张村集过河到黑龙庙郭少庄来了,四区在郭少庄留下五六个病号,打了半夜,伪匪也没敢进村。

一九四七年一月一日,县大队驻在张村集南边大碾村,这个紧靠漳河,可以监视河南的敌人动向,这天敌顽匪四十师一个团,由伪匪郭清、王自全部配合,及保安队约三千人渡漳河北犯,县大队阻击抵敌不过,撤回县城,随即转移。二日,敌人强占临漳县城。

一九四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敌人乘我大部分干部在肥乡整党之机,伪匪郭清部三千余人渡过漳河,出犯我邺镇、三台、井隆、显旺、洪山、丁村、高家楼、骆庄、桑庄、南显杨等十大村(群众称十大村,其实是十小村)井隆民兵在楼上抵抗,被伪匪烧了楼,在楼上的民兵全部牺牲,敌人进攻时,虽有六区委会主任邢法宪同志带领民兵连阻击,但敌众我寡最后被敌人冲散,十大村全被敌人占领,敌人抢粮、抢东西、抢牲口,还杀人放火,当即退回河南。敌人这次北犯,使我村民遭到严重损失。这天夜里另一股伪匪三百余人进攻杜村集,杜村集民兵进行了坚决抵抗,使敌人不但没进了村,反被我五区民兵剿了后路,缴获轻机枪一挺,敌人伤亡惨重,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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