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身经历的消灭板垣师团及响堂铺战斗
冉从龙
我是一九三一年在四川省达县参加地方红军的。那时候我家很穷,弟兄八个,有五个参加了红军,除我之外,都先后在战争年代壮烈牺牲了。在部队里我英勇作战,不久,我就成为独立团团长。一九三三年,我们独立团编入主力红军(红四军),我在十一师任连长。打土豪分田地时,我曾当过宣传队长。一九三四年,我参加了举世闻名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我们是从四川巴中出发的,爬过巍巍雪山,三次往返没有人烟的草地,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到达陕北。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后,我于一九三九年到太行抗大分校学习一年,一九四O年到大名组织元城县抗日政府,我任政委,栗向哲任县长。一九四一年我被调到冀南一分区,任第五股长。一九四三年,我离职休养,一九六三年在大名县工商局工作。
我今年六十九岁了,身体多病,记忆力又不好,仅就我亲自参加过的二次著名战斗回忆一下。
第一个是:消灭板垣师团。
那是一九三七年的初秋,我们刚刚改编为八路军后,就积极向北挺进。相反,国民党的军队却节节败退,望风南窜。那时,我在一二九师七六九团三营十二连当连长,当我们到山西后,碰到刘湘狼狈溃逃的部队,我们的战士风趣地说:“打红军时,你们是运输队,打日本时,你们是逃跑队,退吧,没用的饭桶,看你八爷的!”于是,我们继续北上,终于在昔阳县和追击刘湘的日寇有名的板垣师团相遇,敌多(相当于我军一的三个师)我少(仅一个七六九团),不宜打阵地战,经过一场恶斗后,我团就和敌人捉开了迷藏,暂时避其锋芒,绕到敌人背后痛击。敌人找不到我们,就继续南进。这时我八路军一一五、一二O、一二九三个师赶到,全部投入战斗,左权、刘伯承、徐向前等同志亲临战场,在昔阳、榆次、太谷一带包围了敌人。我军三个师成三角阵势,夹击日军,日军防不胜防,处处被动挨打,历时三天三夜的激战,板垣本人当场被击毙,仅百余人溜掉,骄横一时的板垣师团几乎全军覆灭。就在第二天的梅登口战斗中,我腿部挂花,因无处养伤,只得随部队东打西杀,直到战斗结束。
第二个战斗是:响堂铺战斗。
一九三八年春,我们八路军一二九师七六九团在响堂铺(在今涉县境内)打了一个漂亮仗。焚毁敌军用汽车190辆及车上的全部军用物资,押车日军三百余名无一生还。
整个战斗经过是这样的:
从涉县到山西榆次方面的山间公路,是日寇的重要运输线,往来车辆非常频繁。一天,我侦察人员获得可靠情报,敌人要出动汽车180辆往榆次运送军需品(编者注:据上海辞书出版社一九七九年出版的“辞海”中“响堂铺伏击战”条目及刘伯承同志的回忆录“我们在太行山上”一文中记载,日军汽车走向均系自西向东。经再次与本人座谈,仍坚持原意见,故未作更动)。以七六九团团长陈锡联同志为首的团首长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决定在响堂铺粉碎敌人的这次运输任务。
响堂铺,位于涉县至榆次的交通要冲,是必经之路。这里群山耸立,地势险恶,公路两旁,峰峦叠障,是打伏击的理想地方,只要在敌人后边一堵,前面一截,狭窄的公路只有一车宽,要想溜掉,比登天还难。
拂晓前(具体日期已忘),我连(我在七六九团十二连当连长)和特务连奉命埋伏在公路两侧的大山上。天还没大亮,就听见涉县方面传来枪声,这是已经断后的信号。我们是打头的,这时,汽车的马达声已隐约传来。等汽车驶到我们脚下时,枪炮声刹时响起,第一辆军车已冒烟着火,趴在那儿不动了。敌人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如瓮中之鳖,只好跳车顽抗。战斗是激烈的,日军仗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做最后的疯狂的垂死挣扎。一直打到下午三时左右,三百多名鬼子才被聚歼。打扫战场时,战士们拿足了武器弹药,团首长命令把剩下的全部物资烧毁。这场经过约九个小时的战斗,就这样胜利结束了。
响堂铺之战,是抗战初期的一次著名战斗,在国民党军队的狼狈溃逃中,我英勇的八路军挺进华北,给目空一切的日军以迎头痛击,打破了“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鼓舞了全国的抗军民,为最后彻底打败日本侵略者揭开了序幕。(亚飞整理)
注:冉从龙同志,红军战士,转业到大名工作,曾任大名县工商局城关镇工商所所长,于1984年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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